金融危机废墟之下,新的全球化结构正在逐渐形成,中国开始扮演更加积极的角色,分享全球化红利,承担相应的公共服务产品提供,参与规则的制定和自己特色理念的灌注。
全球化总是关于贸易、投资、货币、人员和文化的交流。金融危机废墟之下,新的全球化结构正在逐渐形成,中国开始扮演更加积极的角色,分享全球化红利,承担相应的公共服务产品提供,参与规则的制定和自己特色理念的灌注。 贸易升级:新的循环 贸易方面,中国面临美国主导的TPP和TIPP等新协议的挑战,未来的看点在于传统制造业的升级与金融等服务业开放。长期来看,积极融入新一代协定对中国来说机遇大于挑战,也符合国内改革的导向。美国主导的TPP不仅是对自身经济模式的推广,也是对中国的限制,协议对原产地规则、政府采购、知识产权保护、金融服务、国企限制、监管构架、甚至农业等方面的要求非常高,中国短期难以接受。对此,中国一方面应加快与欧洲国家达成自贸协议,围魏救赵,另一方面会在亚洲继续推行RCEP,合纵连横。战略上,中国希望在新一代协议中主动施加影响,融入自己的风格,并为国内的改革赢得时间;战术上,由于试错成本变高,中国打算通过自贸区的形式逐步探索对接新一代贸易协定的途径。 以美中G2博弈的角度理解新一代贸易协定和贸易圈地是非常必要的。通过分别参与TPP和区域综合经济伙伴协议(RCEP),中美两国正各自寻求关于亚太地区经济一体化的策略,两国都将其各自的区域性安排视为朝着亚太经合组织的区域间自由贸易和投资这一长期目标发展。TPP和RCEP在未来自由贸易协定的义务条款的宽度和深度方面的差异十分明显。两者都不可能是发展一个亚太自由贸易协定的模板,而两个方案的出台实质上意味着更广泛的亚太一体化进程的推进。达成亚太自由贸易协定最可能的路径是将TPP的一部分和亚洲内部贸易连接在一起的混合方案。这样一种预期安排在开展亚太自由贸易协定背景下为深化中美双边贸易关系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机会。在泛太平洋[1.27% 资金 研报]贸易协定方面,中美合作才是双赢的策略:和则两利,斗则两伤。首先,整个泛太平洋区域的贸易合作还有很大的共同利益开发空间;其次,虽然TPP的标准比较高,但对于奉行以开放促改革策略的中国来说,TPP的高标准本身也是中国希望通过改革力争达到的,中国对接TPP高标准已由过去的消极逐步转为当下的积极了;再次,对美国来说,贸易协定无法简单地“围堵”大型经济体,无论是经济上还是政治上。例如,美国官方在面对世界经济局势的众多问题以及伊朗与朝鲜核武所引发的安全问题时,需要中国的支持;还有,中美双方需要共同协作以缓解随商业关系的深度和广度扩展而引发的不可避免的摩擦;最后,其他国家也不希望TPP等新型贸易协定将中国排除在外。过去几十年间,所有的TPP成员国都受益于亚太地区的贸易和投资一体化,尽管这对于很多成员国的制造业而言都存在竞争性和很大挑战,但对这些成员国而言,更有利的是适当采取贸易保护举措的同时,加强国内经济改革与协调,刺激本土企业生产力发展,并与中国的公司在国内外展开竞争。 全球投资: 中国版马歇尔计划 投资方面,中国版马歇尔计划伴随着地缘布局正逐步铺开。未来中国将通过不断扩大内陆沿边、外部沿海开放和远程飞地绿地投资,力图最终形成全方位开放的新格局。 而目前中国拥有全球最多高达4万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同时,中国现在存在普遍的过剩产能,在500个主要产品产量中有220种居世界前列。在另一方面,彼时,全球面临的是被战争重创的欧洲和亚洲两大完全瘫痪的经济体,特别是形同废墟的德国和日本,以及即将获得独立的但几乎是一穷二白的新兴民族国家区域。眼下则需面对在2008年美国次贷金融危机和2010年欧洲主权债务危机后百废待兴的老欧洲、基础设施陈旧的美国和明显减速的发展中经济体,全球经济正处于无明显增长动力的垃圾时间状态。由于流动性减缩,今年可能还蕴含着再次下行的巨大风险。 彼时,美国的经验可资借鉴:执行两个马歇尔计划和输出产能。西欧各国通过参加经济合作发展组织(OECD)接受了美国包括金融、技术、设备等各种形式的大量援助。这不仅消化了美国的产能,支持修复了欧洲和日本两个产业转移副中心,还迎来了战后长达20年的所谓资本主义“黄金时代”,一举奠定了市场经济牢不可破的世界格局和演进路径。十八届三中全会的改革决定提出了适应经济全球化新形势,以开放促改革的战略级规划。作为呼应,可以看到中国的地缘布局正在全方位展开:通过打通中亚的新丝绸之路、辐射东盟的海上丝绸之路,构筑“基建换资源”式的战略布局。中国正在通过不断扩大内陆沿边、外部沿海开放和远程飞地绿地投资,力图最终形成全方位开放的新格局。其中的抓手部分是推出一批重大支撑项目,加快基础设施互联互通,以及拓展国际经济技术合作新空间。在走出危机的过程中,基础设施投资被视为拉动世界经济复苏和增长的有效手段。其中,丝绸之路经济带和海上丝绸之路都是重点。在新兴亚洲经济体中,与人民币亚洲化策略相配合,中国力推基建投资“走出去”,许以大规模金融配套安排,进而提出亚投行建议,可谓“一条龙”服务。除了中亚和东盟外,中国也在向更远的非洲和南美区域拓展。非洲方向的进展被媒体称之为“龙的礼物”。 (作者系东方证券首席经济学家) |